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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,把這個男人往地上一扔我就回自己房間。

果真我猜得沒錯,這個女人沒有去掉房卡,房門是虛掩著的。

我費勁地把這個男人拖到她門口,然後擺好了放在地上,撲哧撲哧地喘氣。

這時候,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:“請問,需要幫忙麽?”

我一下子就僵住了,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?

不知道是我自己累的了還是警惕心減退了,一丁點腳步聲都沒有聽見,還是穿高跟鞋比較好,離得很遠就能聽見。

這個時候,緊隨著這個聲音之後,就是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,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回來了。

我可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了,要是被發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死的,在這種地方,這些人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,手上還不用沾一點鮮血。

所以,我直接站起來趁著身後這個聲音的主人還沒有反應過來,一把把他拉進了我的房間裏,輕巧地關上了門。

章節目錄 64 又當小三

我貼著門板,我劇烈的喘氣,聽見走廊外高跟鞋的腳步聲漸漸近了,緊接著就是一聲超大分貝的尖叫聲。

“啊!!!”

我看樣子幹得不錯,所以還小聲地炫了一下英語:“goodjob。”

身後傳來一個聲音:“嗯,確實是幹得不錯。”

這個聲音嚇得我汗毛一下子全都豎起來了,比這更糟糕的是,這麽一嚇我,我感覺下身嘩啦啦地往下流,肯定是沾到裙子上了。

我開始撓墻,閉著眼睛轉過身去,心想著這個人一定要看起來面善的,好對付的。

當我轉過身睜開眼,對上面前這對黑漆漆的眼睛的時候,我就傻了眼了。

這個人就是當時坐在虞澤端身邊的那個渣男,問虞澤端能不能交換女伴。

暫且稱呼他渣男k。

見過衰的,沒見過我這麽衰的。

從狼穴入虎口啊。

我扯出一個笑來:“不好意思啊,我拉錯人了,我還以為是虞澤端呢,呵呵呵呵,呵呵。”

說完了我自己幹笑了幾聲緩解氣氛,但是發現面前這個渣男k一點都沒有搭腔的意思,我也就撇了撇嘴。

這時候,渣男k的電話響了,他看了一眼屏幕,接通了。

隔著這麽遠的距離,我都能聽見從電話裏傳出來的嬌滴滴的女聲,我不禁在心裏給那女的打了個不及格的分數。

但是……

渣男k說:“xxx,我現在在外面呢……”

要不要這麽巧啊,我翻出來剛才的那張名片,上面赫然就寫著xxx。

面前的渣男k面不改色地繼續說:“那肯定不是屍體,肯定只是醉死了,你現在去找虞澤端幫幫幫忙,就說我現在在外面過不去……嗯,就這樣。”

我幾乎是僵硬著身體聽這個人打完了電話,然後嘴角僵硬的已經扯不出來半個笑臉了。

渣男k雙手抱臂,問我:“現在怎麽辦?”

這話問得我一楞,怎麽辦還不是你說了算,真是虛偽。

渣男k接著說:“我說你怎麽辦?”

“嗯?”

渣男k指了指我身下的裙子:“露出來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這樣也好辦了,最起碼這渣男k知道我今天晚上絕對不能跟他做,不過我對虞澤端的謊言,也就算徹底戳穿了,這個渣男k難保不會告訴虞澤端。

渣男k看我站著沒動,好像是看不出來了,就問我:“沒帶衛生棉?”

我覺得自己的臉紅的肯定一下子到了脖子根。

不過,接下來看,這個渣男k還不算太渣,因為他幫我出去到隔壁的超市給我買了一包衛生棉。

就因為這樣,他的渣在我心裏減五分。

我從衛生間裏出來,渣男k正在喝茶,悠閑自得,拿著遙控器調臺。

我咳咳了兩聲。

渣男k放下遙控器,讓我坐過去。

我走過去,找了個最遠的沙發坐下:“什麽事?”

渣男k抱臂:“你沒懷孕?”

這不都明擺著了,我身上例假都來了還怎麽懷孕。

這樣不吭聲,算是默認了,所以渣男k問我:“不想讓我告訴虞澤端?”

這明擺著是廢話,但是我還是我點了點頭。

渣男k說:“我不會告訴虞澤端……”

我打斷他的話,接著說道:“但是你有條件是不是?”

渣男k笑了:“你看起來還小,是哪個學校的?”

這次我沒說話。

渣男k說:“x大,大二,今年二十,家在b市,對麽?”

這個時候我都冷汗涔涔了。

渣男k輕笑了一聲,從茶幾上拿過來我手機,在上面點了幾下:“這是我手機號,只要是我打,不能不接,明白?”

我點點頭。

然後,渣男k站起來,向門口走去:“你一個人好好睡,今天晚上虞澤端不會回來了。”

等這個渣男走了很久,我才動了動已經完全僵硬的手腕,一下子倒在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。

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剛剛他輸入的那個手機號,前面的姓名是:唐玉玨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在酒店第一天終於這麽驚險的過去了,不過唐玉玨說的很對,虞澤端當天晚上確實沒有回來,我好好地睡了一覺。

不過第二天醒了我就開始擔驚受怕了,第一是怕身上來的事兒讓虞澤端知道了,第二是怕唐玉玨把我沒懷孕的事兒告訴虞澤端。

其實這兩件事就是一件事,就是說我要暴露了。

唯一的方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。

幸好我沒帶太多東西,挎一個小包就以為是出去逛街了。

不過剛出門就正好遇上兩個女的要去吃早餐,非要拉上我,還特別親切地叫我桑桑,這麽一叫我我就渾身雞皮疙瘩。

好吧,最近不用看雞皮疙瘩叢書就可以每天出雞皮疙瘩,看來我真是進入恐怖故事裏了。

吃著飯的時候,我聽她們說了昨天晚上的事兒。

大約就是唐玉玨的女伴xxx撞上一個喝醉酒要非禮的人,結果一下子栽倒在門口了,直接打120給拉到當地醫院去了。

她們問我:“昨天晚上你聽見什麽聲兒了沒?”

我說地特別無辜:“沒有啊。”

她們說:“你住的就在隔壁都沒聽見?”

我笑了笑:“這酒店隔音特別好,不信你可以問問你旁邊房間的人聽見什麽動靜了沒。”

有一個女人不解了:“為什麽問旁邊房間的?”

另外一個女人說:“你傻啊,**的聲音肯定要問旁邊了難道問你老公啊。”

我本打算這麽吃晚飯就溜,但是隨後唐玉玨就進來了,和他一塊兒進來的還有虞澤端。

虞澤端身邊挽著他的,是那個唐玉玨的女伴xxx。

我一看見這三個人,面前的培根三明治的味道就跟剛剛摘下來的棗,切成片混著鹽香精糖混炒了一番一樣,那味道……呵呵。

虞澤端走過來,跟我解釋昨天晚上他是出去辦公事了,所以沒回來。

這話說的真假,好不容易出來泡溫泉同學聚會了,來x縣我就不信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。

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,但是我嘴裏說:“哎呀,昨天害我擔心了一夜,你看看我黑眼圈都出來了。”

我說這句話的時候,就感覺唐玉玨的視線落在我後背上,恨不得灼燒出一個洞來。不禁就瑟縮了一下。

這種演戲的時候被別人看出來是演戲的感覺很不好。

吃了飯,虞澤端才跟我說他臨時有事要去x市一趟,所以已經拜托了唐玉玨載著我回學校。

誰知道他到底去幹什麽,不過既然虞澤端這麽說了,我也就做足了樣子,問:“哪位是唐先生?”

虞澤端就指了指唐玉玨跟我介紹:“這位就是唐先生,你昨天已經見過了。”

我笑了笑:“是啊,見過了。”

唐玉玨也是笑的別有深意:“是啊,見過了。”

虞澤端臨走的時候自然是帶走了那個xxx,不過我也就裝作沒看見,還特別嬌羞地給他打招呼問他什麽時候回去。

等虞澤端走了之後,唐玉玨問我:“再玩兒幾天?”

我說:“不舒服不想動。”

唐玉玨說:“那你想幹什麽?”

我說:“回學校。”

我現在就想趕緊離開這個狼窩,趁著我現在身上來例假,不用被折騰了,要是過兩天我身上例假沒了,指不定這只狼有什麽要求。

說著我就往前走,唐玉玨跟在我身後:“怎麽回去?”

“打車。”

“這地方你走上三裏地都不一定能看見一輛出租車,看見一輛就是黑車,你沒看新聞上現在報道的麽,都是女大學生,黑車先奸後殺,然後挖腎挖眼珠子,最後拋屍荒野。”

唐玉玨說這話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就腦補了一下,然後就打了個寒顫,停住了腳步。

轉身過來,唐玉玨臉上帶著那種似笑非笑惹人笑,挑高了音調問我:“所以……?”

我沒回答,直接往回走,直接拿房卡進了房間,嘭的一聲把門甩上了。

我是有點沖動了,等到我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,冷靜了下來,我覺得剛才確實是做過了,萬一這個唐玉玨把我撂下在這兒不管了,或者是給虞澤端說了我是騙他的,那我就完了。

所以我又開了門,門口站的人影嚇了我一跳。

唐玉玨挑高眉梢:“氣消了?”

我展開一個大大的微笑:“對不起啊,我剛剛沖動了。”

唐玉玨站直身體,手臂在腰間彎起,這意思就不言而喻了,我走過去,十分不情願地挽上他的手臂。

沒辦法,誰叫人家是祖宗,得叫人家一聲爺。

不過,唐玉玨也就是這麽讓我挽著在溫泉館外的花園裏轉了一圈,然後就打發我回房間休息了,還找人給我送來了一包紅糖姜茶,美名其曰讓我好好養養,外包裝上貼了一張字條,先不說那字寫的好壞,內容是:“你懂的”。

我懂個頭。

因為我來的時候輕裝上陣,就拿來了一條裙子,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,而這溫泉館又是在半山上,除了旁邊一個小超市之外什麽都沒有,就只能在網上淘,找了一個同城的,買了一件長裙。

等到第二天郵過來的時候我一看,簡直是傻了眼了,這哪裏是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,就是一件加長版的睡衣。

不過我帶的那件裙子已經洗了,所以等我穿著這件“睡衣”裙子去吃飯的時候,唐玉玨噗嗤一聲笑出來:“你穿的這是什麽?”

這是我自己挑的衣服,首先自己不能嫌棄了,所以我就底氣十足地說:“波西米亞長裙。”

唐玉玨點了點頭:“是,再配上個草帽就完美了。”

這天晚上,在這個溫泉館有一個宴會,唐玉玨讓我收拾成人樣去跟他參加聚會。

我就穿著這件非常類似睡衣的波西米亞裙子,配上一條金色的粗金項鏈,手腕上一串珍珠,再穿上一雙黑色的長靴,真的就差一頂草帽了。

這樣不倫不類的打扮,果真是讓唐玉玨眼前一“亮”。

竟然還有人過來說:“也只有唐七少的女人敢這麽穿。”

就因為這人這句話,我就在想我現在的身份,難道是同時充當虞澤端和唐玉玨兩個人的小三?

我原來怎麽不知道我自己這麽受歡迎。

不管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,我都不是異性緣好的,異性緣最好的都是就像是雪兒那種女生,嘴巴甜又會和男生們相處。

唐玉玨突然問我:“在想什麽?”

我因為沒留神,脫口就說出:“當小三。”

說完我就楞了,扭頭看了看唐玉玨,他明顯也是楞了。

不過還是他定力比我好,先回過神來,反問我:“誰當小三?”

章節目錄 65 最好的年華遇上對的人

既然唐玉玨都這麽問了,我也就坦白了說:“我。”

唐玉玨就接著問:“給誰當小三?”

我說:“給虞澤端……”

或許是唐玉玨的眼神太逼人了,我又加上了一句“……還有你。”

然後唐玉玨就哈哈大笑起來:“你給我當小三?我還沒結婚哪兒來的婚內出軌?”

我也奇怪了:“你不是說……”

唐玉玨突然就靠近我,兩只手臂往我腰間一搭,環住我的腰:“我告訴過你我結婚了麽?你問過麽?”

這倒沒有。

所以,我也沒話說了。

這時候身後突然有一個人不小心撞上來,唐玉玨就一下子把我按墻上了,全身的重量壓了上來,他的胸膛就直接撞上我的胸。

身後是一個端酒的服務生,急忙道歉說: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唐玉玨特別風度翩翩地擺手:“沒關系,我還得謝謝你了。”

這個服務生一臉不解地走了。

我雙手擠在唐玉玨身前:“起來。”

唐玉玨這才直起身來,笑了笑,不過在抽回收的時候,在我後腰上輕輕地捏了一下,眨了眨眼睛:“看你挺瘦的,沒想到這麽有料。”

我向後退了一步,可真沒有覺得這是誇獎:“呵呵。”

跟唐玉玨一起回房間的時候,有一個他朋友過來,眼光在我身上落了一下,吹了一聲口哨:“怎麽,老七,這回還雙飛?”

唐玉玨一腳把他踹走了。

我疑惑:“什麽叫雙飛?”

唐玉玨翻了一個白眼:“自行百度之。”

然後我真的就百度了一下,看完了介紹,頓時覺得這個圈子實在是太亂了。

換句話說,唐玉玨真是太渣了。

不過,我當時確實是不怎麽明白,就比如說那個時候看過《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》完整版之後,才第一次知道對於男孩子來說什麽叫做打飛機。

以及到後來才知道淘寶上賣的飛機杯是什麽……

真是漲姿勢了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隔天,已經是十月五號了,我已經在網上訂了回家的火車票,還專門預訂了一輛市裏開過來的出租車,不管什麽今天怎樣也一定要走。

我剛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開溜,唐玉玨就來敲門了。

我就把東西一藏,還手忙腳亂地往臉上貼了張面膜,然後裝作慢條斯理地去開門。

唐玉玨穿著一件銀灰色的運動服,把手裏的一個袋子遞給我:“換上跟我出門。”

我問:“又去哪兒?”

唐玉玨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:“你不是身上例假沒了麽?帶你去爬山。”

我:“我不去。”

唐玉玨笑了笑:“不去也得去。”

我在心裏特鄙視了一眼,我幹嘛要聽你的,我出租車都叫好了。

誰知道唐玉玨說:“剛才外面等的那輛出租車是你叫的吧?”

我怔怔地點頭:“是。”

唐玉玨說:“正好,酒店裏有一對情侶想要回市裏,你幫了大忙了。”

等等……這話什麽意思……

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,唐玉玨向前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,說:“還有,你眼妝花了……化完妝再貼面膜真不是一件好事兒。”

當時我都覺得唐玉玨是不是長了透視眼了,我在房間裏幹什麽他都能看見。

這時候,我突然想到夜店男,哦,也就是李哲宇師兄說過,房間裏其實可以裝……攝像頭。

擦,頓時我就冷汗下來了。

我看著唐玉玨離開的背影,覺得這個人比虞澤端還不好對付,是一個更厲害的人。

關鍵是,我還有把柄捏在他手裏。

我打開唐玉玨遞給我的袋子,裏面是一套米白色的運動服,款式大小都是我的尺碼。

我非常好奇怎麽會這麽合身,就問唐玉玨怎麽知道我穿多大號的?

唐玉玨說:“上次不是抱過了麽。”

我就突然想起來了,上次宴會的時候,唐玉玨借著後面服務生不小心撞上,抱了我一下,還扭過頭跟人說了聲謝謝。

我也不願意承認這人就是假好心,就撇了撇嘴:“那就算是抱了?”

唐玉玨眼睛閃過一道精光:“那要不再抱一次?”

這時候我看見從旁邊經過的兩個服務員竊竊私語著,我就知道有人有思想不純潔了,算了,純潔的我現在也越來越不純潔了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唐玉玨沒跟我說去哪兒爬山,但是開著車就開了將近一天,我在車上睡了醒醒了睡,旁邊開車的唐玉玨只是偶爾抽支煙來醒神,完了接著開車。

見我醒了,唐玉玨問:“你會開車麽?”

我搖了搖頭:“不會。”

他又問:“報駕校了麽?”

唐玉玨這麽一問,我才想起來,去年虞澤端還給我報了一個駕校,現在那張卡還在我寢室裏放著呢。

這麽一想,我就覺得特別諷刺,一想起去年自己的傻勁兒,我任何事情都覺得諷刺,所以幹脆什麽都沒說了。

但是,唐玉玨在一個路口卻忽然下了高速,開向一條公路,走了遠了一點,我看見周圍都是水田。

我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,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,要萬一出點什麽事兒,指不定一兩個小時都見不到一輛車影。

我不禁問道:“這是去哪兒?”

唐玉玨沒回答,靠邊停了,直接踩了剎車就開了車門下車,繞過前面車頭就開了我的副駕門,說:“做主駕上去。”

我還沒來得及解安全帶,唐玉玨就擠上來了。

這個人總是說風就是雨,容不得別人一點反駁的餘地。

這個時候靠的很近,我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氣息混雜的古龍水味道。

我挪坐到主駕駛上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到底想幹什麽?”

唐玉玨直接湊過來,手放在我腰側的時候我一下子僵硬了,唐玉玨擡頭看了我一眼,黑漆漆的眼睛閃著光。

他說:“我還是覺得你不化妝好看,化了妝太媚了。”

接下來,唐玉玨叫我開車。

我一聽,要不是安全帶系著,我一下子就跳起來了:“我沒學會開車啊,你這是想讓我進行自殺式恐怖活動呢是不是?”

唐玉玨噗嗤一聲笑了:“這不我教你呢,你聽好了啊……”

我本來捂著耳朵說不聽,但是唐玉玨威脅我如果不聽不學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荒郊野外,所以我就妥協了。

我這個人從小就容易妥協,不管是別人來軟的還是來硬的。

因為聽一遍就要實戰的,所以我聽的特別認真,不過唐玉玨講解的很詳細,我都懷疑他不是挖掘機技校出來的而是駕校出來的。

然後,唐玉玨用一句----“好了,開車吧”結束了整個講解過程。

我訕訕地笑了笑:“要不你再講一遍?”

唐玉玨一般跟人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,這一次他臉上沒帶笑,連眼睛裏都沒有笑意,或許是開車開了十幾個小時確實是累了,我都能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。

他說:“我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
我皺了皺鼻子:“我也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
他說:“你不開車,我就在這裏要了你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然後,我就照做了。

其實開車也沒有太難,特別是旁邊有一個這種陰晴不定的教練,隨時就可能撲過來,我也就學會了初步駕駛。

後來,我報了駕校重新學拿駕照的時候,駕校教練初次讓我開車練手,我上車的時候教練都不坐在副駕上,怕出事兒。

那時候我就想起了唐玉玨,他肯在我學車的時候就坐在最容易出事兒的副駕上,如果真是我一個不小心開車出了岔子,那他就是最容易沒命的哪一個。

我就常常想,如果往前退個一年,或者往後退個兩年,我想我肯定會馬上愛上他的。

但是,月有陰晴圓缺,人總有悲歡離合。

在最好的年華遇到對的人,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,但是這個幸運,已經離我遠去了。

在這條車很少的鄉間公路上,我學了兩個小時的車,來來回回的開,抹了一把頭上的汗,看見旁邊唐玉玨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,呼吸綿長。

確實也是累了,我就沒叫醒他,還從後面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。

他睡著了,我也不敢一個人開車,畢竟是第一次摸車,雖然說心裏已經蠢蠢欲動了。

唐玉玨開車的時候我已經睡夠了,所以現在他睡著,我就趴在方向盤上,扭著臉看車窗外的天色從墨黑色,到天邊浮起一圈淡淡的青色,再到泛起魚肚白,我在這個清晨,沒有現在的霧霾,看到了日出。

在很久很久以後,我都記得這個清晨,有一個男人逼我在兩個小時內學會了開車。

車窗外細碎的陽光照進來,照在唐玉玨的側臉上,唐玉玨其實長得不算是驚艷,五官都算是普通,但是湊在一起就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。

在這個露水陽光的清晨,我想,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張臉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當我在高速上看到牌子寫著“距b市還有xx公裏”的時候,我楞了一下,轉過來問唐玉玨:“這是要去哪兒?!”

唐玉玨說:“你不都看見了還問什麽?”

我問:“你不是說爬山嗎?”

章節目錄 66 叫直升飛機來接

唐玉玨說:“你b市長大的都不知道啊,b市沒有山麽?”

b市有著名的山,我在上小學初中的時候學校就組織過去爬山。

我就問:“你說要帶我爬山就是去x山?我從小學開始都爬過不下五次了。”

唐玉玨笑了笑:“是不是要盡一下地主之誼了?”

這時候我也笑了,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笑了:“我們這兒有一個私房菜館,裏面全都是特色菜,一會兒我帶你去,我請。”

其實,這次戶外運動的爬山,是虞澤端報了一個戶外運動的群,從qq上報的。

在山下的一個縣裏,我和唐玉玨在一個小旅館裏睡了一覺,開了兩間房。

唐玉玨也真是累急了,所以也沒有來騷擾我。

第二天早晨五點,就在指定地點等巴士,我和唐玉玨和這個群的成員匯合了。

因為都是qq這種虛擬的聊天工具裏認識的,所以都只知道對方的網名。

唐玉玨跟這些人混熟了,經常跟他們一起去攀巖啊爬山啊蹦極啊玻璃棧道啊,彼此好像都認識,不過也有新加入的新成員,所以在大巴車上,輪番做了個自我介紹。

唐玉玨自我介紹說自己是“藍顏”的時候,我正喝水,真的就一下子噗了出來,前面一個叫“草莓”的大媽扭頭瞪了我一眼我趕緊說“抱歉,不好意思”,抽出紙巾來給大媽擦。

各種稀奇古怪的網名都出來了,我就小聲問唐玉玨:“我qq網名是一大串英文啊。”

唐玉玨也很驚訝,因為我告訴過他我是英語渣,他就問我:“什麽英語?”

我當場翻出來手機讓他看了看,說:“當初搜了一句英語成語的翻譯,挺長的我就截取了一半,反正我看不懂,別人一般也看不懂。”

唐玉玨:“……”

最後我跟唐玉玨簡單地商量了一下,決定我就介紹自己是“絲方盡”,還能有一個春蠶到死絲方盡的典故,正好我姓桑,蠶吃的就是桑葉。

唐玉玨看我的眼神跟看外星人一樣:“你真是學文的。”

最後輪到我自我介紹的時候我突然就緊張了,一整車的人都扭頭看著我,我一下子緊張,就把“絲方盡”說成了“死絕了”,然後全車在沈默了三秒鐘之後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。

唐玉玨站起來:“大家別笑了,給點兒面子啊。”

我挺心存感激的,唐玉玨還知道幫我解圍。

誰知道,唐玉玨說:“這就是我媳婦兒,大家看著隨便叫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唐玉玨在說出“媳婦兒”這幾個字的時候,我突然心裏一動,轉過臉去看唐玉玨,他也正看著我。

我這才看出來,唐玉玨的瞳孔顏色不是純黑色的,帶有一點咖啡色,我脫口就問:“你戴了美瞳?”

唐玉玨翹了翹唇角,叫了我一聲:“桑桑。”

我說:“嗯?”

“你轉移話題的手段真是一流的高,”唐玉玨頓了頓,“但是,你不怎麽會撒謊,了解你的人一眼就識破了。”

這句話讓我楞了一下。

了解我的……一眼……就識破了。

我回想了一下,確實是這樣,跟我爸媽說謊的時候,只要是他們看著我,肯定就會問一句:“到底什麽事兒?說吧,別瞞著了。”如果是我做錯事了我就會哭,他們一心軟就不會怎麽批我了。

去年,剛開始跟虞澤端的時候,他也好像能看透我一樣,不管我做什麽他都能知道。那個時候我以為這個人就是了解我在乎我,所以能夠知道我心裏想什麽。

但是現在,我在他面前全都是做戲,包括這次說自己懷孕了。

只是,就像是現在唐玉玨說的這樣,那為什麽這一次虞澤端沒有發現?

這個念頭在我腦子裏一過,我就想出來了兩種可能性。

一種就是虞澤端對哪個女人都是那樣,與其說他了解我,倒不如說他摸得透所有女人的心。

還有一種更可怕的……虞澤端知道我在說謊演戲,他在陪我演戲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這一次爬山的時候,我才意識到自己真是很久都不鍛煉了,累的兩條腿都打顫。

唐玉玨說:“現在你就不成了?昨天誰跟我說從小學就開始爬過幾次x山了啊,現在就沒勁兒了?”

這還不是最糟糕的,走了一會兒之後我就開始想吐,有幾個大叔級的人物就開玩笑說,是不是懷上了啊。

我抽了抽嘴角:“呵呵,您老人家真猜對了。”

其中在經過懸崖的時候,這個戶外運動群還組織了攀巖。

我不行,從懸崖上面往下一看就頭暈目眩,直接就蹲下去站不起來了,旁邊唐玉玨看著我一直笑。

一個叫“梅花鹿”的大媽說:“沒事兒,直接用繩子拴著就把你吊下去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一個大叔問唐玉玨:“藍顏啊,你這媳婦兒不行啊。”

另外一個大叔裝模作樣地跟了一句:“藍顏啊,你這紅顏不行啊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是最後一個下去的,前面也有暈的,就是直接用繩子吊著下去的,群裏一個救援隊的人在底下做接應,但凡是第一次攀巖的,在落地的時候都會抱一下,以免摔倒,但是又一個女胖子,救援隊就沒接著她,她從兩米的地方直接掉下去了,我一看就有點膽戰心驚了。

唐玉玨是倒數第二個下去的,我問他咱倆能不能抄小路走捷徑,唐玉玨說:“這就是最近的路了。”

等他下去了,懸崖上面除了還有一個管理員,就我一個人了,冷風一刮颼颼的。

唐玉玨在下面沖我喊:“快下來!我接著你掉不下來!”

身後這個管理員已經幫我綁好了繩子,就問我:“準備好了沒有?”

我說:“沒有,再等一會兒。”

過了一分鐘,管理員又問我:“準備好了沒有?”

我說:“沒有,再等一會兒。”

管理員特別無語:“要不我先下去了啊。”

我說:“千萬別,指不定我就掉下去了,你就落了個謀財害命。”

管理員:“……”

最後,下面唐玉玨不知道跟那個組織爬山的群主說了什麽話,就讓這個管理員下去了,然後唐玉玨又拴著繩子上來了。

我問他:“是不是不用我下去了?”

唐玉玨拉著我手腕,說:“咱倆這回一塊兒下去。”

我聽了這話就又蹲下了,抱著唐玉玨大腿:“真不行啊我恐高,我覺得我要死了,你看我眼淚都出來了……”

唐玉玨說:“哪兒有那麽恐怖啊,就這十幾米也就五層樓的高度,不信你看看,真不高。”

我這麽往下一看,真的就眼淚掉下來了。

唐玉玨蹲下來:“真哭了?幸好沒化妝,要不然就全花了。”

最後,唐玉玨實在是拗不過我,就讓下面的人先走,他陪著我從另外一條路繞遠路下去。

就算是這樣,我走路的時候兩條腿已經開始軟了。

唐玉玨說:“要不然說一會兒還有玻璃棧道呢。”

我問:“什麽是玻璃棧道?”

唐玉玨說:“在懸崖懸空的通道,全都是玻璃造的,從上面就可以看到底。”

光聽著我都要嚇死了,別提還去上那個玻璃棧道……

不過唐玉玨倒是沒有騙我,如果不從那個懸崖攀巖下去,就要多走一個小時。

一個小時……

我現在才知道,一個小時可以如此的快,也可以如此的慢。

走了估摸有十來分鐘,我就快累得不行了,氣喘籲籲地問:“唐少,還有多長時間?”

唐玉玨聽見這個稱呼之後,頓了頓,反問了一句:“湯勺?”

我也就頓了頓:“什麽湯勺?你餓了?”

說完了我才反應過來:“我這是喘的了,其實我就是叫的唐少,唐七少。”

唐玉玨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就湯勺吧,聽著親切。”

我本來以為唐玉玨就是說著玩的,誰知道當時他就把qq給改了,名字叫“湯勺”。

接下來,路途中我和唐玉玨的對話就成了。

我:“還要走多長時間啊?”

唐玉玨:“十幾分鐘。”

過了十幾分鐘之後。

我:“還要走多長時間啊?”

唐玉玨:“十幾分鐘。”

又過了十幾分鐘之後。

我:“還有走多長時間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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